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梦的彼岸,清江画廊游记

我们总是不然而自然地迷恋美丽的风景,象梦一样,在沉淀日久的记忆里,一些美妙的幻觉隐隐约约飘泊在情感的边缘。清江画廊一行,那山水天一色,人景梦相随,若美,虚无飘渺,若近,遥不可及。偶尔回想起来,思维和灵魂总在现实与幻想中,渴望抵达梦的彼岸——

国庆长假,摄影学会一行8人,按照事先的约定,赶着早起的晨光,驾车奔赴长阳。从天门城区上随岳、入汉宜、转沪蓉高速,大约3个半小时的行程便到达目的地。此时,正迎来长阳旭日东升,不觉想象清江 “日出江花红胜火”的壮景,尽管时间不会因为我们的想象而停留,况且长阳街口的野菜豆浆、菜糊稀饭、活切面、方形饺子等丰盛的早点,早已等候着我们的垂涎三尺,自然首先要品尝一下土家人的美味,领略心入异地最初的新奇感了。

长阳是土家族自治县,位于鄂西南山区、长江——清江中下游,这里集聚着23个民族,土家族约占一半以上。土家族自称“毕兹卡”,汉语称为“土家”。而说到土家族,我们自然想到古代巴人,史料中对他们历史文化渊源可以说一脉相承,从旧石器时代中期的“长阳人”,到新石器时代晚期的巴人首领廪君成为部落联盟首领。缘自至今,在我们的印象里,总想到一个词“下里巴人”,说它是战国时代楚国民间流行的一种歌曲。然而对我来说,也只能一知半解,或者这些神秘远不如我面临护城河边的景色来得现实。

阳光折射的护城河水,波光粼粼。三条小船停泊在岸边,一位等渡的女子坐在渡口的长椅上,一只小狗望着河中央的渡船汪汪直叫——等等这一切,都显得那么恬静与优雅,而又那么匆忙。

同伴的催促声不厌其烦。似乎这一时半会难以落定的心情转眼间就被卷入了“清江画廊”门前一张张大型的宣传画中:当地独有的土家族丧葬仪式歌舞“撒叶尔嗬”;第12届央视青年歌手大奖赛上,长阳“农民兄弟”唱响中国,以一曲长阳山歌《花咚咚姐》技惊群雄;1999年央视春节联欢晚会上,长阳清江姑娘李琼以一曲长阳民歌《山路十八弯》而红遍大江南北;2007年10月,中央电视台到美丽的清江河畔推出“山歌好比清江水”大型飙歌歌会,展示了长阳丰富的山歌和优厚的民歌文化遗产资源。这一帧帧照片让我们游兴高昂。

我们几乎是踏歌而行,全然没有顾及两边各色各样的纪念品,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们本来一身辎重的过客,人流如潮,接踵而至,但我们必须淡然,必须经过一条不长的隧道,去体验,去想象,去赶上那趟足以让我们入梦的游船。

清江画廊景区牌坊

清江画廊景区牌坊

我第一次看到清江。清江,古称“夷水”, 《水经注》云:“夷水,水色清照十丈,分沙石,因名清江也”。清江源于利川,流经恩施、长阳、巴东,在宜都注入长江,全长四百多公里,横贯鄂西南10多个县市。随着隔河岩、高坝洲、水布垭三级水利枢纽工程的相继建成,长阳占据地理位置上的优势,在其境内形成了“一坝(隔河岩大坝)两库(隔河岩库区、高坝洲库区)”的独特旅游资源。水域面积的扩大,百岛沉浮风光的凸现,使得清江长阳秀丽的山水风光更加妖娆。“八百里清江美如画,三百里画廊在长阳。”土家族人看为“母亲河”的清江,如蓝色漂带,穿山越峡,逶逶西来,特别是流经长阳县境内的一段,风景迷人,组成一幅天然的“清江画廊”。

这些从资料中得知的清江美景,可以说是我记忆中的一种向往、一个梦,而一旦身临其境,那种新奇、惊艳、痴情的情愫一古恼奔涌而来。当游船从人声喧嚣中驶出,我的神志情不自禁地游曳于水光山色的空茫之中,以至我身于船上,反而心于惘然。我看见两峰之间宏伟的隔河岩水坝,宽广的水域,水波浩渺;山峦跌宕,雾气弥漫。此刻,太多的情愫只能颠覆于迷雾般的梦幻之中吧!——是夜的漫延/还是睡梦成真/我揣想追索你的源头/你竟一片朦胧/我无力企及你的遥岸/你却摇动着艳影/入迷我的云眼//你呀你/既已播下玉种情愫/何苦熬我鬓霜白头?

我沉湎于清江夏日的雾境,思绪万千。突然间发现自己立于船头,任凭水风潮湿我的面颊,似乎清醒了许多,我脑海里想起了描绘清江的诗句:春日清江香满江,夏日清江雾连环,秋日清江红似火,冬日清江水生烟。我虽然无缘清江四季风采,仅只清江夏雾就让我情有独钟,已是不虚此行了。你看,境内峰峦叠嶂,雾环相连形如玉镯,撒落其间;数百翡翠般的岛屿,星罗棋布、灿若绿珠,雾如玉带穿梭其中。

不知不觉,阳光已尽情照耀江面。准确地说,红日如梦幻般悬在天江尽头,真是天公作美,风和景明,两岸绵延耸立的山峦接天连水,其间是滚滚东逝的江流,江面开阔、山水相依、秀美壮观。蔚蓝色的天空中几只雏鹰恣意翱翔,时而平展翅翼窜入云隙,时而转侧身躯向下俯冲。山上袅袅娜娜仙气,与天云相接,如缕缕轻烟,又似琼楼玉宇飘坠而下的云纱霞衣,婉约而柔情。

船在江中行,人在画中游,我真实地感受到,我们已和一幅绝美的山水画卷融合于一体。连绵起伏的青山在错落有致中竞相挺拔,柔中带刚,刚中含秀。清江的江水,既不像大海的深邃湛蓝,也没有小河的草绿娇柔,而是青绿相间、水洁自清,倒影叠翠。蓦然回眸,船尾在江水中拖曳出一道道晶莹雪白的浪花,在空中挥舞着曲线,美丽中带着激昂。当船进山退,清江已然没有了“一望江水天际流”的辽远雄阔之势,但又正好让这幅美丽画卷变得充满期待。

清江美景

清江美景

也许捕捉美是摄影者的天性,游船上大约成了我们这群摄影爱好者施展的舞台,而呈现在我们镜头里的也丰富多彩,有风景,有人物,比如:放歌船头的红衣少女,回眸一笑的女大学生,更增添了我们镜头里的色彩。

女人与风景,在艺术人眼里,女人的形象和美丽的风景,体现的是一种审美情趣,一种创作灵感。摄影者的视角离不开欣赏,更离不开欣赏的心态,而这种心态在清江画廊这个特定环境里,显得格外富于情调,在我们欣赏的眼里,歌声笑声、容颜姿色都能给人激情与暇想,和着这两岸山的形色灵性般烙印在我们意念之中,久久不能散去。除非江流回旋婉转,新的山景重又扑入眼帘,才或取代了那似乎不忍不舍的青翠与渴望。可突然路转峰回,旋即又豁然开朗,这里水阔山远,没有刀劈斧削的悬崖绝壁,也没有无张牙舞爪的鬼岩怪石,山高而不欺人,无陡山峡江的压抑感,一切浊息杂念离身而去,人也变得轻盈爽利、澄澈透明、宽阔敞亮。“宠辱不惊、物我两忘”。原来,我在思维的疲惫中,游船停泊在了仙人寨景点。

仙人寨景点位于清江画廊风景区门楼处一公里。听说这里四季如春、鸟语花香、碧波荡漾、气候宜人、风光如画。

果然,走进仙人寨,夏天的暑气退减了许多。在我们面前,一座重重叠叠的土家吊脚楼群,古色古香,金碧辉煌。仙人寨应该是寨中仙人洞而名,仙人洞是否曾经仙人所居,仙人或许人?不言而喻,无非人们想象与寄托。其实,我们在游船上眺望仙人寨,它处在山崖中间凹进去的部分极像一只巨大的老鼠(头朝右,尾在左),仙人洞是一个半敞开的巨大山洞。此时,我们一直顺登山梯道而上,沿途散发着“仙香草”奇香无比的味道;成群的野生猕猴在周边窜上窜下,时而哄抢游客手中的食品,其乐无穷。抬眼望去,仙人洞中高高的洞壁上有一具悬棺。这种悬棺我曾在长江三峡两岸峭壁上看到过,它的埋葬方式是古代巴人的一种习俗,我一直想这只是一个迷,因为在数千年前没有现代化的吊装设施和器具的情况下,古代巴人是如何将这些棺材放置在高而陡峭的峭壁上?

应该说,我们是一直在洞中摸索攀缘。比如驻足三眼圣泉水井旁,揣想此水是否真能使人脑清目明,变得聪明?但走进庙宇,来到如来佛、观音菩萨等众神面前,我们一定是虔诚的,也许是佛缘吧!因为我们可以默许内心太多的愿望,以及毫无顾忌地走过陡峭的山崖上唯一的栈道——回身俯瞰,清江,恰似一块巨大的玛瑙,缘于我们洞中观景的奇妙梦境!

远眺武落钟离山顶

远眺武落钟离山顶

我们到达武落钟离山时,已是晌午时分,明亮的光线,让这里的视野显得格外开阔。远远望去,天空中飘动着朵朵棉花般的白云,和宁静的山脉、古朴的建筑倒影在清澈的水中。偌大的码头,我们可以随心所欲,徜徉于摄影的快乐里。

我们所处的武落钟离山是由武落山和钟离山两山相连而成,山高300余米。山虽不高却极陡险,历史上记载此处为4000年前土家族祖先巴人发祥地。传说巴人有五个姓氏,居住在武落钟离山上。山上有赤、黑二个洞穴,巴氏住赤穴,其余四姓住黑穴。巴人决定选出一个首领,统领五姓人们,便于生存。先比赛投剑,谁能中的,谁为首领。名叫务相的投中,其余不中;又比赛划船, 那四姓人的船都沉没了,独务相的船漂浮水面。于是,决议立巴人之子务相为首领,号曰“廪君”。此故事记载在《后汉书》中的《南蛮西南夷传》里,以廪君为领袖的五姓部落繁衍的子孙逐步遍及川东、鄂西、黔东北。于是,随着我们的脚步前行,所到之处都留给我们太多想象空间,或者心灵的震撼——向王庙凌空高悬,祀奉着廪君的塑像;盐女岩宛如美丽的土家少女,传说是盐水女神的化身;石神台供奉着两具天然椭圆形鹅卵石,印记着古代巴族生殖崇拜的遗痕;原始石虎的栩栩如生,向游客演绎着巴人始祖一段又一段神秘的传闻;鼓楼里沉闷的声声钟声,跨越历史的长河,仿佛土家古老民族的深厚历史在秀水青山间回荡……

我刻意在石神台逗留过,除了登高望远,一览周边风景,还有拜祀石神台顶小庙供奉的石神。人们以一种寄托崇拜石神,其实是对人类生命的尊重,我们对生命的存在肃然起敬,也是对待生命的一种责任。我曾在神农架面对伫立三米多高、形象的生命之根前沉思,大概也同此处对生命热爱的初心吧!当今802万土家族人崇拜自己的祖先有他们独特的方式,他们“以歌舞祭祀亡灵,以哭泣庆贺婚嫁”独特的生活传承,造就了土家人原始、古朴、神秘的巴土文化。

整个返航过程,大家大多沉默着,或者清江美景足以在内心里沉淀一种梦幻般的回味,或者静静感受一些土家人生活风情的气息吧,回到清江画廊门口,大家仍然依依不舍,流连忘返。雁过留声,我不小心裤带卡掉进了清江,要么天意,我们还能留下什么呢!

也许真正的体验是在土家族的农家乐。简易地并上两张小条桌,每人一把柳木靠椅,上桌的包谷酒、清江鱼、土家菜、长阳桔,仅此而已,却别有风趣,而更有风趣地则是长阳山歌和土家妹在一旁的调侃,以及中秋“摸秋节”的预约,都能让大家酒兴十足、开怀畅饮,甚至亮开沙哑的嗓门高歌,惹得土家妹大叫“别唱了!再唱了!我的猪都要从猪圈里窜出来了”!笑声、喧闹声,似乎让这个宁静的长阳山村之夜,少了往日的安份!

武落钟离山上看清江

武落钟离山上看清江

太阳再次从梦中醒来,我们早已驶上了天柱山的盘山道。天柱山位于长阳县城西34公里的清江北岸。自唐开山设观以来,系道教三十六洞天,七十二福地之一。它与武当山南北辉映,为道教名山,亦名中武当。天柱山海拔1445米,它石笋高标,孤峰峙立,拔地耸立,有健笔凌云之势。峰顶平坦,有清泉一眼,四季长流不涸。天柱山山峰独立,三座高130米的岩峰并峙,相距仅4米,两桥飞架三峰间,蔚为壮观,犹如擎天石柱。山上古建筑群宏伟壮观,唐始建道观,清同治年间,大兴土木,仿武当山修成地母宫、三帝宫、灵官殿、玉皇亭、玉虚宫、南岩宫等,开凿上山石阶一千余级。

当透过车窗远远望见天柱山峰,我们就在路边停了下来,隔着面前的大峡谷,眼前的风景比从文字描绘中的想象壮美的多。蓝天、白云、高耸的山峰,翠树、山雾、自由的飞鸟,囊括于我们的视野之中,却又飘忽在千里之外,还有什么渗透我们思想的漩涡,在中武当道教佛光的沐浴下喘息,我们该以怎样的诚心拾级而上?又有多少遗憾失落在人生的旅途?

最后的时光我们留在了土家族的农庄,农庄就在山脚下的公路旁,公路一侧蜿蜒的小溪,土地整治的梯田、桥梁、明亮的民居顺溪层层而上;潺潺的溪流声,仿佛述说着土家人漫长的历史,欢歌着今天的幸福生活。土家族老板娘用溪水煮泡茶水热情地招呼着我们,又在溪边清洗好一只芦花大公鸡。整个过程都是那样娴熟、那样麻利,引得摄影老师的镜头忙得不亦乐乎,把一场午餐演绎成民族大团结的友爱,其乐融融,回味无穷。

“人生若只如初见”,我只是希望所有的美好都停留在我所经历过的最初的情感里,才不至于“何事秋风悲画扇”。清江一行,我虽仅此一次,我却在记忆里如梦如痴,我想:世上没有同样的山,也没有同样的水,清江的山水也有别于其他地方,虽然不会是最美的,但是在某些方面一定是最与众不同的。如果说清江的水给了我们心灵的洗礼,那么清江的山则给了我们灵魂的净化。

也许那桨声灯影的梦乡,总会不经意唤醒我不老的情感,我却宁愿一次次回眸梦的彼岸,让一切美的蕴涵,弥漫在神秘莫测的精神家园,别让泪水打湿了我的好梦,让它展翅飞翔于自由的蓝天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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驴友点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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湖北长阳清江画廊

  • 景点地址:

    湖北省宜昌市长阳县晒鼓坪村地图

  • 景区电话:

    0717-5335806,0717-5319721

  • 开放时间:

    08:00~17:00 10:00、11:00、13:00(清江画廊A线发船时间),A线游览时间约为5个小时左右; 10:30、12:00、13:30、14:30、15:30(清江画廊B线发船时间),B线游览时间约为1.5-2小时左右; 具体发船时间以景区当天披露为准,请提前达到。